第七百四十二章遠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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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明時節，本應舉家郊游踏青，可惜今年京城百姓是沒這個福分了。一連半個月的禁閉令，別說外出游玩，就是上街吃碗面都要被官兵盤問。
茶館老板幹脆歇業十天，上門板時遇到來送茶葉的貨商：“到底出了啥事兒？”
“噓……不要命了？”茶館老板確認四下無人才說：“太子監國的頭銜被擼下來了！防止有人趁朝廷動蕩鬧事，不許輕易出門！”
“啊？蒙我呢！這才十天不到啊！”
老板道：“誰讓太子表功心切，要找汗王的茬兒？好不容易說不打了，差點被他毀了和約！”
茶葉商嘆氣道：“我早就說咱們這個太子是繡花枕頭！當皇帝的人哪有天天寫詩喝酒的……唔。”
“有人來了，你快閉嘴！”
空曠的大街上走過兩條人影，為首一人身著淡青長衫，樸實無華，卻透出一種出塵離世的清高感。他的面孔被一頂輕紗鬥笠遮蓋，雲山霧罩，縱然不見真面目，也莫名心折。
茶館老板甩甩腦袋，心想這是什麽大仙？不過後面那一人他卻認得，小聲說：“那不是越九霄嘛！之前還說要砍了他呢！”
“風水輪流轉，這就是京城啊！”
越九霄送那人走到城門處，看城門的官兵原本想要攔阻，但是頭戴鬥笠者拿出一塊鎏金令牌，官兵嚇得身軀一陣，忙不疊地開門送行。
煙柳濛濛的城郊上，兩人停下了腳步。
青衫人笑道：“想不到汙名盡落於我，唉，六弟，為兄該說佩服嗎？”他嘆氣道：“越大人，送我至此已經足夠。”
“到了紅蓮寺，自會有人聯系殿下，可以托人帶口信給我。若京城內有風波，我同樣會派人知會殿下。”
鬥笠下的人正是太子，勾心鬥角，宦海風波，他已經看得太多，也經歷得太痛苦，他現在只想抽身。
“不必再稱呼什麽殿下了。我此後長居紅蓮寺，寺中不會有什麽殿下，不過一居士而已。”輕紗遮住了太子臉上的愧色：“九霄，我一走了之倒是清閑，太子府那邊的善後處理有勞你了。”
“放心，我會留心太子妃，不為殿下，也為了綺羅。”
說起姜綺羅，輕紗之後的目光變得飄忽不定：“因我之故，你們才被迫去江南，經受許多摧折。我從無心傷害你們，只求九霄好生照顧他們母子……唉，我說無用之言了。”
越九霄微笑道：“時候已不早，殿下保重。”
經歷半個月的翻雲覆雨，越九霄總算有機會在皇甫圭家安坐片刻。
因為前些天組織商會成員罷市，時常小小地混亂了一陣，如今越九霄安全了，姜綺羅便和源公子同去處理商會事務了。
李思簡也不在，經皇甫圭的引薦，他被安排到戶部當一個從八品員外郎。官位雖然不大，但有機會接觸各個方面的賬目，絕對夠他開闊眼界，將來成材可期。
越九霄問道：“就算李大郎不在，院子裏也太安靜了吧？那幾個小的呢？不是又跑去那兒上房揭瓦了吧？”
“他家二小子和涵兒、虎子一起讀書，我看他腦子聽靈光，就是愛哭。對這種小子，只有軍隊能磨礪出他的根骨，我就把他們都派去軍營裏清理馬廄了。既能磨練出男子漢的硬朗，又能讓他們成為好朋友！”
“涵兒才多大？你讓他去刷馬、清馬糞？他還沒有馬腿高呢！”
“你不懂，小孩就是要這麽磨練！”
越九霄無語了，真是一刻也不得安生。
“越九霄，你去哪兒？”看著越九霄匆匆離去的背影，皇甫圭想再留他說會兒話。
“我去把涵兒接回來！”越九霄加緊步伐，他得抓緊時間，趕在姜綺羅回家之前帶涵兒回家，否則她發怒起來肯定要燒了皇甫圭的胡子。
皇甫軍駐紮之地在京郊大青山山腳下，這裏有一大片開闊場，正適合騎兵演練。
今日負責操練的是皇甫圭手下偏將，凱旋後升為將軍，兼任全軍教頭。他和越九霄關系不錯，見他來了熱情地招呼：“哦？越參軍……不，你升官了，我該叫你越副將吧？”
“涵兒呢？”
“姜涵？那幾個臭小子去山裏玩了！嘿，還說是來清理馬廄的，根本就是來耍的！”
越九霄松了一口氣：“他們耍就耍吧，別被馬蹄子撅了最好。我先去找他們，咱們回頭再敘！”
山中比外面寒涼，大青山此時還是大荒山，越九霄順著羊腸道許久，才看到虎子鬼鬼祟祟的身影。
他繞到虎子背後猛地一拍：“臭小子，涵兒呢？”
“啊！”虎子大叫起來，拍著胸口大叫道：“先生你嚇死我了！我們在玩捉迷藏呢，你這一喊，我就暴露了！快快快，我們換個地方藏！”
越九霄揪住虎子的後領：“沒興趣陪你們玩，涵兒呢？”
虎子眨眼道：“他也在捉迷藏啊！先生，要是捉到他，算你贏！”
越九霄恨不得一掌把這小子扇到樹上三天撕不下來，“帶我找他去！”
正說話時，不遠處的荊棘叢後傳來抽泣聲，虎子不明所以，越九霄卻認得這又是李行易。
踩著枯枝敗葉找過去，只看到李行易癱坐在塵土中。
“發生何事？”
李行易淚珠如斷線珠子：“有人、有人抓走了涵兒！”
“什麽！”
“武功很高很高的人！從樹上飄下來，抓住涵兒就跑了！我想叫，但是被打暈了……”
虎子急得亂走：“咱們分散開都都好一會兒了，現在追也追不上了吧？唉，誰要抓涵兒？”
軍營就在附近，就算是江湖人物也不敢在皇甫軍地盤上動手。有這份膽量的，越九霄想到了一個人選。
“哦？我還沒有找上你，你卻先在太歲頭上動土了！”
大青山腳下一輛馬車在狂奔，姜涵被塞住嘴巴綁在當中，大眼睛盯著車中另一人，把他抓上車的人。
姜涵瞪大眼睛：這是太子府的武士！他見過的！
“你這個小娃兒，當真難抓，一個任務竟然拖了兩年！不過今天可以給太子妃一個交代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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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噓……不要命了？”茶館老板確認四下無人才說：“太子監國的頭銜被擼下來了！防止有人趁朝廷動蕩鬧事，不許輕易出門！”
“啊？蒙我呢！這才十天不到啊！”
老板道：“誰讓太子表功心切，要找汗王的茬兒？好不容易說不打了，差點被他毀了和約！”
茶葉商嘆氣道：“我早就說咱們這個太子是繡花枕頭！當皇帝的人哪有天天寫詩喝酒的……唔。”
“有人來了，你快閉嘴！”
空曠的大街上走過兩條人影，為首一人身著淡青長衫，樸實無華，卻透出一種出塵離世的清高感。他的面孔被一頂輕紗鬥笠遮蓋，雲山霧罩，縱然不見真面目，也莫名心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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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風水輪流轉，這就是京城啊！”
越九霄送那人走到城門處，看城門的官兵原本想要攔阻，但是頭戴鬥笠者拿出一塊鎏金令牌，官兵嚇得身軀一陣，忙不疊地開門送行。
煙柳濛濛的城郊上，兩人停下了腳步。
青衫人笑道：“想不到汙名盡落於我，唉，六弟，為兄該說佩服嗎？”他嘆氣道：“越大人，送我至此已經足夠。”
“到了紅蓮寺，自會有人聯系殿下，可以托人帶口信給我。若京城內有風波，我同樣會派人知會殿下。”
鬥笠下的人正是太子，勾心鬥角，宦海風波，他已經看得太多，也經歷得太痛苦，他現在只想抽身。
“不必再稱呼什麽殿下了。我此後長居紅蓮寺，寺中不會有什麽殿下，不過一居士而已。”輕紗遮住了太子臉上的愧色：“九霄，我一走了之倒是清閑，太子府那邊的善後處理有勞你了。”
“放心，我會留心太子妃，不為殿下，也為了綺羅。”
說起姜綺羅，輕紗之後的目光變得飄忽不定：“因我之故，你們才被迫去江南，經受許多摧折。我從無心傷害你們，只求九霄好生照顧他們母子……唉，我說無用之言了。”
越九霄微笑道：“時候已不早，殿下保重。”
經歷半個月的翻雲覆雨，越九霄總算有機會在皇甫圭家安坐片刻。
因為前些天組織商會成員罷市，時常小小地混亂了一陣，如今越九霄安全了，姜綺羅便和源公子同去處理商會事務了。
李思簡也不在，經皇甫圭的引薦，他被安排到戶部當一個從八品員外郎。官位雖然不大，但有機會接觸各個方面的賬目，絕對夠他開闊眼界，將來成材可期。
越九霄問道：“就算李大郎不在，院子裏也太安靜了吧？那幾個小的呢？不是又跑去那兒上房揭瓦了吧？”
“他家二小子和涵兒、虎子一起讀書，我看他腦子聽靈光，就是愛哭。對這種小子，只有軍隊能磨礪出他的根骨，我就把他們都派去軍營裏清理馬廄了。既能磨練出男子漢的硬朗，又能讓他們成為好朋友！”
“涵兒才多大？你讓他去刷馬、清馬糞？他還沒有馬腿高呢！”
“你不懂，小孩就是要這麽磨練！”
越九霄無語了，真是一刻也不得安生。
“越九霄，你去哪兒？”看著越九霄匆匆離去的背影，皇甫圭想再留他說會兒話。
“我去把涵兒接回來！”越九霄加緊步伐，他得抓緊時間，趕在姜綺羅回家之前帶涵兒回家，否則她發怒起來肯定要燒了皇甫圭的胡子。
皇甫軍駐紮之地在京郊大青山山腳下，這裏有一大片開闊場，正適合騎兵演練。
今日負責操練的是皇甫圭手下偏將，凱旋後升為將軍，兼任全軍教頭。他和越九霄關系不錯，見他來了熱情地招呼：“哦？越參軍……不，你升官了，我該叫你越副將吧？”
“涵兒呢？”
“姜涵？那幾個臭小子去山裏玩了！嘿，還說是來清理馬廄的，根本就是來耍的！”
越九霄松了一口氣：“他們耍就耍吧，別被馬蹄子撅了最好。我先去找他們，咱們回頭再敘！”
山中比外面寒涼，大青山此時還是大荒山，越九霄順著羊腸道許久，才看到虎子鬼鬼祟祟的身影。
他繞到虎子背後猛地一拍：“臭小子，涵兒呢？”
“啊！”虎子大叫起來，拍著胸口大叫道：“先生你嚇死我了！我們在玩捉迷藏呢，你這一喊，我就暴露了！快快快，我們換個地方藏！”
越九霄揪住虎子的後領：“沒興趣陪你們玩，涵兒呢？”
虎子眨眼道：“他也在捉迷藏啊！先生，要是捉到他，算你贏！”
越九霄恨不得一掌把這小子扇到樹上三天撕不下來，“帶我找他去！”
正說話時，不遠處的荊棘叢後傳來抽泣聲，虎子不明所以，越九霄卻認得這又是李行易。
踩著枯枝敗葉找過去，只看到李行易癱坐在塵土中。
“發生何事？”
李行易淚珠如斷線珠子：“有人、有人抓走了涵兒！”
“什麽！”
“武功很高很高的人！從樹上飄下來，抓住涵兒就跑了！我想叫，但是被打暈了……”
虎子急得亂走：“咱們分散開都都好一會兒了，現在追也追不上了吧？唉，誰要抓涵兒？”
軍營就在附近，就算是江湖人物也不敢在皇甫軍地盤上動手。有這份膽量的，越九霄想到了一個人選。
“哦？我還沒有找上你，你卻先在太歲頭上動土了！”
大青山腳下一輛馬車在狂奔，姜涵被塞住嘴巴綁在當中，大眼睛盯著車中另一人，把他抓上車的人。
姜涵瞪大眼睛：這是太子府的武士！他見過的！
“你這個小娃兒，當真難抓，一個任務竟然拖了兩年！不過今天可以給太子妃一個交代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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